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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农村改革“探路者”浙江:数字何解未来乡村?

    中国新闻网  2021-04-03 22:28  记者 邵燕飞 项菁   浏览量:68705

    一组数据耐人寻味:2020年浙江县域数字农业农村总体发展水平为68.8%,远超全国36%和东部地区41.3%的综合发展水平。

    “十四五”开篇,当中国减贫奇迹仍在世界回响,“全面推进乡村振兴”号角接续吹响,作为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理念诞生地,东部发达省份浙江如何交出上述乡村“数字答卷”?数字如何改变浙江乡村?民众如何享受数字红利?

    浙江乡村一影。项菁 摄

    浙江乡村一影。项菁 摄

    记者走访调研浙江乡村发现,数字于浙江基层,并非新事物,而是久久为功的农村改革探索。尤其在全球数字变革大环境下,作为将数字经济视为“一号工程”的浙江,今年又提出争当农村改革探路者、城乡融合先行者、乡村振兴排头兵,并持续以数字化撬动“三农”领域改革。

    数字开路:辟出一条集成改革路

    乡村掀起数字化风浪,源于2003年的数字浙江部署。此后,一场前所未有的“数字革命”,便在浙江大地推开。

    “城市有‘大脑’,乡村也应该有‘未来式’。”浙江省农业农村厅“数字三农”专班副组长张海琪介绍,数字乡村是践行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环节,也是数字浙江建设的重要内容,浙江“数字三农”建设起步比较早、发展比较快,走的是一条集成改革路,即以目标和问题为导向,以数字化赋能乡村振兴。

    枫源村五台机器让村民足不出村办理上百事项。王刚 摄

    枫源村五台机器让村民足不出村办理上百事项。王刚 摄

    争当“开路先锋”,非易事。

    浙江,有着“七山一水二分田”山水架构,量大面广且复杂的农业农村现状,为数字乡村建设摆出了一道难题。“整体谋划难,补齐短板难,协同推进难,管用好用的应用场景落地难。”张海琪直言浙江“数字三农”建设遇到了“四个难”。

    如何破题念好乡村“数字经”?去年,该省提出“数字三农”1115总框架,包括一个“数字三农”数据库,一张全域地理信息图,一个“数字三农”协同应用平台工具箱,以及产业生产管理、乡村治理等五大核心业务数字应用。在数字化改革浪潮下,浙江今年又强调了乡村振兴集成应用的总目标。

    在宁波余姚泗门镇,网格员发现路灯故障,随即拍照上传至“数字市政”系统,路灯管理人员接受信息后立即赶赴现场维修……为让数字赋能改革,当地布局智慧路灯、智慧排水、智慧停车等场景,集成打造了“智慧大脑”综合信息指挥平台。

    “从基层治理现状看,存在信息分散、多头管理、效率低下等问题。”余姚市委常委、泗门镇党委书记黄琪谈及,通过全面规划镇村一体化“智治”,镇域强化了跨镇村、跨区域、跨部门的数据共享、协同管理,提高了科学调度和快速处置能力。

    安吉余村一景。项菁 摄

    安吉余村一景。项菁 摄

    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教授黄波表示,数字作为新生产要素,已经成为生产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投入,浙江地区推动的“三农”数字化改革,其启示是将收集获取的信息与乡村振兴目标有机结合,以集成改革的思路发挥大数据的实际应用。

    披荆而行:数字应用场景惠民生

    数字,正在变革浙江乡村的生产生活方式和治理形态。

    “百呼百应百帮”、越警管家自助服务机、交通违法自助办理机、法律咨询机、银行借款机,在“枫桥经验”发源地绍兴枫源村的几十平米为民服务中心,进门便是五台机器。

    兰农直播销售兰花。项菁 摄

    兰农直播销售兰花。项菁 摄

    “村民只要拿一张身份证,代办员办理,网格员通知,让数据跑腿,不出村就能办好上百种事项。”枫源村党总支书记、村委主任骆根土说,这是“最多跑一次”改革在乡村治理领域的实践,数字化真正服务百姓、惠及民生。

    在湖州市安吉县鲁家村盈元家庭农场,50岁的农场主朱仁元为茶园装上了“智慧脑袋”。昼夜温差多少、日照时间长短、炒制环节数据……一切事关茶叶“冷暖”的信息,每天都会通过“物联网+区块链”大数据中心实时提醒他。

    朱仁元深有体会地说,“万物物联”的技术支撑,不仅很大程度上改变了“靠天吃饭”的传统种植,更让每一片茶叶可溯源,“智能化提升了茶叶品质、带动了销量。”

    在浙江,相似的数字应用场景不胜枚举。龙游的“村情通”、衢江莲花的“智慧门牌”应用……农业农村各领域渐渐被安装上“数字大脑”,加速着农业农村现代化脚步。

    浙江乡村一景。项菁 摄

    浙江乡村一景。项菁 摄

    与上述相呼应的,是浙江攻破乡村“应用场景落地难”的决心。

    “数字乡村,难在应用场景落地,最怕‘为了数字化而数字化’。”张海琪坦言,为防走偏,浙江按照小切口大牵引的思路去谋划具体应用场景,比如坚持把数字化改革与乡村经济建设、公共服务和社会治理结合,提升老百姓的获得感、幸福感和安全感。

    譬如,“数字三农协同应用”就是浙江省级层面的数字化平台探索。基于该省电子政务基础设施,该系统整合了各类涉农业务数据和信息资源。去年浙江农业农村领域办事网上申请率高达98.62%,真正让民众享受“一网通办”的高效和轻盈。

    数据显示:去年浙江打造数字乡村建设应用场景98个,累计创建数字农业工厂达163个,数字化改造种养基地1062个。接下来,该省还将重点围绕粮食生产功能区、现代农业园区等平台,持续加强数字场景设计应用。

    数字赋能:一个村也不能落下

    2020年浙江城乡居民收入比为1.96,首次降至“2”以内,“十四五”时期该省更被寄予“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”的厚望。然而纵观浙江乡村,相比不缺流量的“明星村”,普通村数量仍占多数。

    那些综合实力并不突出的村子,究竟要不要加入数字化改革队列?

    记者调研浙江多地后找到答案——“一个村也不能落下”。

    莪山畲族乡是杭州地区惟一的少数民族乡,去年这里启动了“全国少数民族5G示范应用第一乡”建设。在稻鱼共生示范基地,依托5G技术,乡民足不出户就可以完成精准投饵、环境监控、病虫害监测等一系列工作,从源头上保障“舌尖上的安全”。

    在浙西南山区遂昌县大田村,老百姓的“致富园”万亩茶园,如今被赋予了更多未来感。在政府的推动下,布局5G网络、架设智慧路灯、建设数字茶叶创业园……绿水青山之间,“未来乡村”逐渐变得可能。

    浙江顾山,亦护水。浙江东部沿海一带分布着不少“渔村”,两年前,台州市三门县渔家岙村投入100多万元建设“5G数字渔村”,并架设了村里首个5G基站。5G开通后,不仅降低了渔民通讯成本、提高沟通效率,还能以最快方式将当地的农产品传输出去,提升海上捕鱼的安全感。

    不难发现,新基建历来是浙江培育数字乡村的发力点。张海琪表示,“乡村振兴,一个村也不能落下,对于经济实力靠后的村落,更要数字赋能‘拉一把’,重点支持农村5G网络、农业物联网、农业遥感、人工智能、区块链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。”

    眼下,浙江还在建设完善“低收入农户帮扶”综合应用系统,通过打破20多个部门间的数字“壁垒”,整合畅通与老百姓息息相关的数据,提升帮扶效能。

    “最强大脑”陆续植入“三农”,乡间数字化探索百花齐放……68.8%的县域数字农业农村发展水平背后,以数字赋能的“未来乡村”实景正在浙江大地徐徐变亮。

    【责任编辑:张巡山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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