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 董少鹏
“5•19行情”是中国股市的经典记录，也是中国股市的光荣。所以，每到5月19日，很多股民都会想起它，纪念它。不过，由于股市结构及其赖以运行的时空条件都发生了巨大改变，简单拿“5•19行情”来对照今天的行情，已经不可能了。但我依然认为，“5•19行情”所代表的改革精神、统筹方法是值得参照和继承的。
“5•19行情”是在市场持续低迷两年，大量股民被套的情况下，依靠政策推动、激发市场主体力量形成的。从1999年5月到2001年6月，慢牛行情走了两年，有效带动了民间投资，支持了大量企业加快发展，形成了全社会范围的财富效应。2005年下半年至2007年上半年的股改行情，其实也是依靠政策支持，统筹改革举措、金融政策、市场需求形成的一轮牛市。
中国需要稳健的牛市，也有条件塑造稳健的牛市。“5•19精神”是一份宝贵财富，应当与时俱进加以继承。1999年3月，面对低迷的行情和股民的怨气，时任证监会主席周正庆勇于担当，由证监会向国务院提交了《关于进一步规范和推进证券市场发展的若干政策的请示》，提出了六项政策措施。5月16日，国务院批准了这个请示。行情应声而起。6月15日，《人民日报》头版头条刊出题为《坚定信心规范发展》的评论员文章，肯定了证券市场作用和地位，对行情进行了积极好评价，并公开了市场盛传的几大利好政策。证监会的政策其实也很朴素，包括：改革股票发行体制，逐步解决证券公司合法融资渠道，允许部分具备条件的证券公司发行融资债券，扩大证券投资基金试点规模，搞活B股市场，允许部分B股H股公司进行回购股票试点。
2005年下半年至2007年上半年的股改行情之所以波澜壮阔，首先是基于非流通股股东向流通股股东支付对价，实现了利益均衡，激活了做多热情。同时，汇率改革、国有商业银行改革、鼓励上市公司做优做强、证券公司优化重组和拓宽证券公司融资渠道、推动企业年金入市、扩大社会保障基金和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入市规模、放宽保险公司等大型机构投资者股票投资比例限制等政策措施，发挥出了组合和倍增效应。
时过境迁，对于“5•19行情”和股改行情，也有不同看法。即便在当时，也有不同看法。明确反对以政策手段激活市场的代表性人物有：吴敬琏、李剑阁、许小年、胡舒立、胡祖六、谢国忠等。这几位在2015年的行情发动时也是这样的态度。
我多次对这种认识回应过、解释过：发挥政策引领作用，并非不尊重市场，搞人为牛市；恰恰相反，要通过适当的政策激活市场，激励市场主体的力量；根据市场实际，有一部分政策可以作为基础制度固定化，一部分政策可以调整。那种纯而又纯的“自由主义的市场”不仅根本不存在，而且是有害的，因为，凡是有公众利益的地方都需要宏观管理。美国经济金融并非那么“自由”，其对全球市场的人为干预是十分深重的。
如果不是2018年美国总统特朗普主动向中国发起贸易战，我的这些解释是缺少一些典型性例证的，因为在“崇美教育”“崇美文化”“崇美宣传”之下，美国搞的那些行政性干预都被美化、淡化、包装了。特朗普教育了中国一代人，这要给他记一大功。
还有人认为，政策支持牛市，就要对市场中的欺诈、炒作、财务造假保持宽容，就要让地方政府裹挟着低质公司一哄而上。这更是天大的错误认识。这种认识与吴敬琏式的“反对以政策手段激活市场”，是一枚硬币的两面，都是错的，都是形而上学。
必须承认，“5•19行情”和股改行情中，都有一些欺诈、炒作、财务造假的案子，对任何违法犯罪的行为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。并且，应当不断提升证券法、公司法以及刑法对市场的威慑功能，要让任何破坏市场稳定健康发展、任何损害“三公原则”的行为受到应有惩罚。现在普遍使用的提法叫“提高违法犯罪成本”，这是毫无疑问的。决不能“罚人吃肉、吃饼”，必须把违法犯罪者打痛、打怕。
“发挥好市场主体作用”与“发挥好政府作用”并不矛盾，而是相互统一的。只能做好，不能做坏。我们搞中国特色现代资本市场，就是要坚持法治、尊重市场、严格监管、激发活力、改革开放、维护安全，简单地搞“自由市场”是乌托邦想法，不存在可能性。何况，美国等号称搞“纯而又纯自由市场经济”的国家，已经被戳穿了。
还要坚决避免易会满式的乱弹琴、乱作为：把“低质IPO大跃进”包装为“市场化上市”，用“量化交易造成的成交量”装扮“正常的市场交易量”，整天自己给自己唱赞歌、蒙蔽各方。这是另类破坏市场生态的恶劣行为。这个教训太深刻了。
值此“5•19行情”25周年之际，我们要从历史中汲取应该汲取的经验。不畏浮云遮望眼，勇敢地走自己的路，加快把中国股市的牛市搞起来！
来源：鹏友来相会
中国小康|中经总网|中经在线 联合报道
中国小康建设研究会报刊分会
发布：中经总网·中经在线
编审：王海珠 熊辉 刘信春 郑建华
本网智库专家推荐：董少鹏（证券日报社副总编辑、中国证监会专家顾问、人大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，《中国股市新观察》作者，从事股市报道和研究工作已30年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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